一個多月前,東海航海保障中心溫州航標處,招募值守北麂山燈塔志願者。
  4月1日,從300多名報名者中選出來的兩位志願者馮西村、林健,順利登島,開始了在燈塔上10天的值守。(本報從3月4日起連續報道)
  昨晚6時許,兩人靜靜站立,註視著燈塔按時亮起——這是他們本次燈塔志願服務活動最後一項內容。
  今天,當亮了一整晚的北麂山燈塔熄滅,當海上的日出染紅周邊的雲彩,他們已踏上返程的輪船。
  昨天一大早,馮西村和林健在燈塔下種了一棵相思樹。這棵樹是昨天一大早兩人從山林中移植過來的。他們說,相思樹代表自己對燈塔、對小島、對志願工作的留戀,還有對燈塔看守人的敬意。
  昨晚,晚霞絢爛。馮西村感慨說,他們趕上了好時候,上島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了最美的海上日出,要離開的時候,又碰上了島上少見的晚霞。
  大碗,飲下守塔人自釀的米酒,不勝酒力的林健眼前已是朦朧。老馮則拉著現任鄉長的手,說起了自己當年在這裡的故事。
  林健說,十天不算長,但感悟很多,這是人生中一場別樣的旅行,要用日誌記錄下來。
  志願者林健的守塔日誌
  4月3日 霧之變
  昨天下午,在院里修剪完樹木坐下來休息,突然看到燈塔大門方向,霧氣排山倒海般涌來。
  遠處的村子與發亮的海面,慢慢蒙上了一層灰,太陽也漸漸不再鮮亮。霧團一點點變大,所有景物被擠壓得一點點縮小。
  霧,猶如進入了無人之境,且似早有預謀。
  不一會,它竟像大兵壓陣般,從遠處毫無顧忌地推到我面前,將燈塔所在的整個山頭團團圍住,又像潮水一般,從眼前從身邊不斷洶涌而過。
  我抬頭望望太陽,這猛烈的大火球,此刻也像海中漂泊的一隻小船,在波濤間忽隱忽現,好像隨時都會被吞沒。
  我趕緊掏出手機跑到燈塔二樓,想記錄下眼前這一切。
  4月4日 大海的坐標
  今天,我徹底明白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。
  打個比方,你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,要找個賓館。你問路人,他們一般會說,“前面那個紅色大廈右邊就有一個”。
  燈塔,就相當於那個“紅色的大廈”,對於海上的船隻而言,那是大海上的坐標。
  我們就是要保證坐標正常工作。
  4月5日 清明思故人
  今天,會突然想起過世的親人。另外,經歷先期的興奮後,我有些想家了。還是會每天和老婆打電話,說說工作。我在微信發的燈塔照片上,老婆一如既往地第一個點贊。
  在北麂山燈塔里,種著不少的花草。主院的兩顆冬青似乎是兩個衛士,大腹便便地站在主院的進口處。負責人老杜說:“今天我們要把左邊的那棵冬青的葉子給修剪下。”
  我們開動起來。剛纔還在枝頭飛舞的葉子,瞬間紛紛脫離母體,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。半小時後,綠葉鋪了滿滿的一地……
  我想,只要嫩芽能茁壯成長,這綠葉即使化作淤泥,也無怨無悔——就如同前輩對晚輩的付出。
  逝者如斯。既往開來。
  4月8日 燈塔下的未來
  今天是守望燈塔第8天。或許是快要離開的緣故,留戀的情緒越來越濃。
  帶來的書看了很少,我更願意花時間在島上多走走。
  其實,燈塔下,是一個逐漸消亡的北麂島漁村。
  翻過一個小山頭,來到了一個叫殼菜嶴的漁村。可是,路上幾乎看不到人,連雞鴨狗都寥寥無幾。
  碰上了村主任,他40多歲,告訴我,年輕人都遷移走了。10多年前,漁船最多時有90多只,現在只剩下40來只了,還在打魚的人基本都已五六十歲。
  看看不遠處幾隻風浪里搖擺的漁船,我想,未來他們會怎樣?
  (原標題:種下相思樹踏上返程路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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